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铠约 曙光(二)

2.

“哥哥对玄策最好啦”

“哥哥,玄策想去绿洲玩”

“哥哥,哥哥!”

 

再次从梦境中醒来,额头上都有些微汗,却不知现在身在何处,不过这里温度倒是比云中漠地高出许多,环顾了四周,是个设施和条件都很完善的房间,装饰也能透露出主人的财富不菲,啊约倒是也不意外,看样子,这是已经到龙域了。

 

正想着自己到底睡了多久,扁鹊已经推门而进了,看见啊约醒着倒也毫不意外,笑吟吟的就把药物放下:“估摸着今天也该醒来了,怎么样,头还疼吗?”

接过扁鹊递过来的水杯,一杯水下肚精气神都恢复了许多“谢谢,已经没什么感觉了,不过失忆之症还是照旧,每次像摸着了门,却推不开,再一想就要头痛欲裂睡过去了”

扁鹊听闻沉思道:“啊约,听你的症状,你的身体已无大碍,往事应该是不愿意想起来,才会如此,想必过去有令你极为执念却又痛苦的事情吗?”

“痛苦....吗”啊约脑中又回忆出一个身上染满血色的影子,摇了摇头“我也不知道,不过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的。”说着又环顾了一圈问道:“这里便是露娜兄长所在的龙域吧?”

扁鹊点点头称:“是,你一昏迷便是七日,昨晚我们就已经到了龙域,如果知道你醒了,露娜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这话说着却有些暧昧,以扁鹊对露娜的了解,虽然她性格开朗,却也很少看她如此用心对一个陌生人,两人看着年纪相仿,便默认是露娜是有些喜欢啊约的,但是看啊约平时对谁都春风和熙的,也没对露娜有什么特别,自然也要帮自己人多说说话。

听在啊约的耳中,不免也觉得有些难为情,便开着玩笑说“我看是高兴我给她做饭吧。”

扁鹊也顺着台阶下了,两人说说笑笑出了房间,一边走扁鹊一边给啊约介绍龙域的种种,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狙击手的场馆,却被一队年轻人挡住了去路。

为首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狙击枪,有些挑衅一般的开了口:“你就是公主救下来的那个年轻人?”

啊约倒也和和气气的应了“是,我在长城外承蒙露娜所救,受了一些伤,可能要在此处叨扰数日了。”

年轻人却不依不挠的:“看着病怏怏的,也不知道公主看上你哪点?”

啊约正欲回答,扁鹊却看不下去了“啊约是露娜的客人,自然也是龙域的客人,你说话给我客气些。”

啊约赶紧伸手拦住扁鹊,一点也没生气:“你说的是,不过我与露娜只有她对我的救命之恩,除此之外,你应该都误会了。”

年轻人平时都一言不合打一架就行了,谁知道遇见个病鬼,一拳打在棉花上,堵在心口,有气没地撒,扁鹊正欲带着啊约离开,谁知道被他突然发难,一把小弯刀就从侧面甩了过来,直冲啊约手腕,饶是扁鹊反应再快也没来得急相救,心里嘎噔一声,谁知道啊约像早早知道这次攻击一般,侧身一躲,将刀柄牢牢接在了手里

扁鹊见啊约没事,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怒气冲天,虽说扁鹊平时对谁都笑吟吟,但今日着实让他觉得这事无法善了,正欲动手,去听见门外齐齐行礼:“拜见领主!”

年轻人完全无了刚刚傲气,转身也侧身跪下“领主”

门外才慢悠悠走进一个与露娜极为相似的男人,虽然相似,但却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,只见他身着蓝金衣袍,身材笔直修长,长长的蓝发束在脑后,额前的碎发无风而动,如此气势逼人,却完全没有气息声一般,只觉得他动作好像缓慢,却又一个呼吸间就到了众人面前。

啊约心下了然,这一定就是露娜的兄长,龙域的领主-铠,苏烈说他天纵奇才,世上难见敌手,啊约今日一见,便知此话不假,立马也拱手行了江湖礼。

铠还未发话,身边一刀从刚刚还傲慢的年轻人身边甩去,年轻人只觉得耳边一阵风,一股碎发便被牢牢钉在了身后的铜墙里

“不自己去领罚,难道等我亲自来吗?”

年轻人更加觉得羞愧“是,属下知错。”

一伙人边告退离开了,眼下偌大的场馆却只剩下扁鹊铠啊约三人,扁鹊显然是对刚刚年轻人还有些气恼的,但也不好就让啊约他们干晾着,只得带着怨气的介绍着:“啊约,这边是露娜的兄长,铠。”但却不向铠介绍啊约,啊约看出气氛有些尴尬,赶紧解围:“见过领主,多谢舍妹的救命之恩,可能刚刚有些误会,扁鹊是担心在下。”

铠看着眼前这个银发兽耳的男人,其实他也听过不少风言风语说露娜带回一个男人,对他颇为看重,眼下一看,倒也不无道理,至少气质颜容一看就现在最招年轻女生喜欢那种...小白脸

“你就是那个啊约吧,不用叫我领主,叫我铠就可以,你也不用生气了,偷袭之罚只重不轻,况且我刚刚就在窗口看着,他还没那个本事在我这里伤人。”显然后半句就是对扁鹊说的了,扁鹊努努嘴不以为然,但明显也是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。

也没等啊约回答,铠伸手拿了一把狙击枪扔了过来,啊约赶紧伸手接住“我看你刚刚手法,很像是用枪之人,露娜说你失忆了,要不来试试。”铠这个内容虽然是询问,语气却不容反对一般。

啊约拿着枪也没拒绝,在刚刚摸到这把枪那一刻,他确实有熟悉的感觉,上膛,瞄准,开枪一气呵成,不到两秒,扁鹊就看见不远处的靶子一个破洞,完整的正红心

这下不仅的扁鹊惊讶,连铠都来了兴趣,又指了指距离更远的一个人形靶,说话言简意赅“不看,心脏”

啊约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闭眼,开枪,随着一缕热烟升起,远处的人形靶心脏处的位置果然出现一个圆洞,分毫不差。

扁鹊倒吸一口凉气,这哪里是用枪之人,分明就是神枪手了,如今有名的射手中,他都未听说过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盲眼命中,心中也暗自想着,看来这个啊约,可不是普通混血种那么简单。

铠挑了挑眉,妹妹带回来这个人,挺有趣的。

啊约还未完全回过神来,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门口过来

“啊约!哥!啊鹊!”

露娜快步跑过来,还有些呼吸不匀,怒气冲冲的说着“我刚刚听说你被欺负了!是谁这么大胆子。”

啊约赶紧摆手“是一个误会罢了,露娜你别着急。”说着又替露娜顺了顺气,铠见这两人似乎关系很好,却觉得有些不爽,像是自己妹妹偏向外人,却又觉得不是,只得假意咳嗽一声“露娜,如今我这个兄长在你心中是个透明人了。”

露娜这才笑嘻嘻冲铠和扁鹊说着:“我这不是着急嘛。”

几人谈话间便离开了场馆,待露娜知道啊约的枪法后,也是很想见识见识,无奈眼下天色渐晚,扁鹊用充足的理由说了三四条才把露娜劝说离开,当然充足的理由最主要也因为阿约说要亲自做饭就是了。

 

一桌晚饭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,待众人开吃起来,才知道露娜为何如此喜欢啊约,毕竟做饭真的太好吃了!在沙漠食材太过简单,虽说味道好,但也有干粮的衬托显得出色,但这顿饭实在是色香味俱全,连扁鹊都多加了两碗饭,露娜吃得极为开心:“我就说啊约做饭真的天下一绝,哥!对吧”

铠眼睛都没抬,极为敷衍的“还行吧”了一声,但下手却一点不慢,显然只是不承认罢了。

露娜偷偷在啊约耳边说着:“我哥一说慌就不看人眼睛,明显就是口是心非!”

啊约也被逗笑了,站起身举起一杯酒:“这些时日承蒙大家照顾,若非露娜当时救起我,只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,所以这杯酒,我敬各位的救命之恩。”

众人便也起身回应,铠本人倒也不像啊约听闻一样脾气极差,倒让人觉得挺好相处,此时也端着酒起身回礼,潇洒的干了一杯酒。

 

啊约酒量也不太行,喝了几杯脸上都红得像熟虾一样,露娜夹起一只虾,对啊约比了比化“啊约,你看你,跟这虾子一模一样。”显然也是酒量尚浅,露娜喝得比啊约还多,看起来已经有些醉意。

啊约也乐呵呵的傻笑,眼角波光粼粼,倒是温柔的不行,声音也不像前些时日一般沙哑,仿佛春风拂面,这时有了醉意,平添一分低沉,倒是听上去更加让人心痒痒了,只听见啊约说着:“我平时一向不碰酒的。”

露娜手一挥,差点摔在地上“不喝酒才好,哪像我哥那个酒鬼,一喝多就要找人打架,连我这个亲妹妹都挨过揍。”

领主被妹妹当众拆台,众人不禁都哈哈大笑了起来

铠颇为无奈的沉声道:“露娜,你喝醉了。”说罢又向门口的侍女打了手势,侍女便训练有素的扶着露娜回房间了,众人又说说笑笑喝了几杯,阿约此时倒真的有些神志不清,一只胳膊撑着脑袋,歪着头看着铠,眼睛里的笑意却越发醉人了,本就极为漂亮的眉眼更加显得夺目,扁鹊起身刚想说送阿约回房间,谁想到话还没开口,就被领主大人抢了先“扁鹊也如此不胜酒力吗?罢了,送先生回房间吧。”扁鹊虽说有些醉意,但也实在对领主大人这番话摸不着头脑,正思考着领主到底是什么意思,一左一右侍女都上前搀扶自己了,扁鹊也懒得想了,回房就回房吧,不然也不知道今天这么喝下去要喝多久了。

没多时一桌人都走得七七八八,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诺大一个屋子居然只剩下了铠跟啊约二人,阿约只觉得既然高兴多喝两杯倒也无碍,如此整个人倒是真的喝醉了,胳膊连脑袋都不大见得撑得住,耳朵也垂拉了下来,眼神涣散着,不过整个人还是保持着笑吟吟的模样,铠突然凑近了阿约的脸

两人气息都相互缠绕了起来“告诉我,你是谁?”铠在啊约的耳边如此说着,这个姿势若是有旁人见了,指不定就要说铠非礼良家妇男了,但此时屋中只有二人,没人来管这桩闲事,啊约似乎有些害怕一样,缩着下巴往后仰了一些,两人又保持着些许暧昧的距离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啊约的血色眼睛都像有些浑浊一般,瞧着让人越发觉得楚楚可怜。

铠倒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,霸道的把啊约往自己怀里一推,眼睛盯着眼前这个银发少年,声音像附加了磁性,眼睛忽然变红“你到底什么身份。”

约像是突然失去灵魂一般,眼睛都没了神采,只能怔怔的答到:“我..我是影。”

铠听到了想要的答案,这才一把松开怀里的人,任他自己趴在桌上,眼睛的血色也恢复如常。

魔音炼心,铠与露娜家族中的秘技,可以让人说出自己想听的话,不过阿约表面虽然没什么伤,但这个秘技是一定会对身体有所损害的,铠知道露娜一定不会同意,但却不能任由一个陌生人接近自己妹妹,如果阿约此时清醒,就会对自己之前对铠脾气好的评价一定后悔不已,不过此刻被推出去咳出一口血迹后,便趴在桌上不动了。

铠皱了皱眉头,思来想去,还是用一只手把昏迷的人捞起来,一路用近乎公主抱的方式送回了房间。

铠本意是往床上一扔就了事,正欲出门,却听见床上的人轻声说了句:“别走”

回过头,床上的人似乎极为痛苦“不要离开我。”

 

铠伸手摸了摸此人的兽耳,手感果然如想象一般好,像诱惑小孩子一般问着:“我当然会离开你,你做了什么?”

啊约却更着急了,额头都有些微汗,只会胡言乱语一般说着几个词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没有...... 玄”

俯身道:“你叫我什么。”

“玄策!不要离开我。”

说完,睫毛都像沾了泪水,只重复着这句“玄策...”

 

铠却突然放下手中把玩的兽耳,一双眼眸更加暗沉似水,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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